京市,宋家 送走医生,顾雅慈愣在那里,怎么会怀孕呢。 一直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,明明两人措施都做得非常好,丈夫也答应过她就只生一个。 她压根就没打算再生二胎,到底哪里出了错呢。 宋穆堂却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,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,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搂抱在怀里,像对待世间的珍宝。 “老婆,累不累,我抱你去床上歇会。” “你不是说做措施了吗,怎么我还会怀孕?” 顾雅慈可不是好糊弄的,看着奸计得逞的男人,气得脸色通红,显得愈发娇艳动人。 “呃......可能是意外吧。” 宋穆堂眼神躲闪,明显是心虚的表现。 “宋穆堂,你是故意的?!” “什么,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 宋穆堂讪讪地摸了摸鼻尖,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 顾雅慈知道自己猜对了,这个男人果然是故意的,每当他心虚时习惯做的小动作就是摸鼻尖。 他自己没发觉,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。 “当初你答应过的,不会再让我怀孕的。” “咳咳,情难自已,都是意外,难道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?” 宋穆堂强忍着心里的狂喜,面上表现得非常沉凝,像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。 “.....喜欢。” 顾雅慈被问住,迟疑片刻才说出‘喜欢’两字。 她如果说不喜欢,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公平,可如果说喜欢,她又不是特别想要这个孩子。 她总感觉跟宋家融合不到一起去,时刻想逃离这里,儿子的出生已经是意外,现在又来了个老二,让她有种这辈子就被束缚在宋家的无力感。 “既然喜欢就生下来,生完老二,以后就再也不生了,我养你们母子,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拦你。” 在没遇到顾雅慈之前,宋穆堂都是那个引得女人竞相争抢的翩翩贵公子。 从来没想过会爱上一个让他患得患失的女人。 他承认,为了让妻子安稳地跟他过日子,同时也把精力放在家里, 故意使了手段。 可一点都不后悔,这个女人看上去心思大大咧咧,一旦动了离开的念头,就会埋下巨大的隐患。 他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增加筹码。 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。” “嗯对,等你把孩子生下来,我就带着你们去沈家村看望岳父岳母他们。” “不用你带,我自己也能去。” “不行!” 宋穆堂脸色一变,神情严肃。 顾雅慈一脸委屈,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真心的。 宋穆堂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严厉,讪讪地摸了摸鼻尖,转移话题,“爸打电话过来,说岂言要结婚了。” “什么?!” 顾雅慈再也坐不住了,满脸惊愕地看着丈夫。 小弟竟然要结婚了,跟哪家的姑娘,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了一样,急忙站起身,就要下楼。 “你干什么去,小心肚子里的孩子。” 她鲁莽的行为把宋穆堂吓了一跳,连忙把人抱住,不让她乱跑,尤其是还光着脚,地上冰凉,对身体不好。 “你就知道孩子孩子,我爸打电话过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,不行,我要亲自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,小弟的婚事这么多年都没有着落,怎么突然就要结婚。” 顾雅慈把怒火发泄在丈夫身上,转身就要下楼。 “爸在沈家村,哪里有电话,何况这么晚了就算打也没人接。” “岂言要结婚了,什么时候,爸有没有说是跟哪家的姑娘。” 顾雅慈对顾岂言这个最小的弟弟非常疼爱,以前没少给他介绍对象,甚至跟自己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都给他介绍过。 这个小子就跟柳下惠似的,不管多漂亮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法眼。 她都怀疑他会孤老终生。 怎么家里才刚出事,父母下放农村,他就急咧咧地准备要结婚了。 未来弟媳是哪家的姑娘,她也一点消息都没有。 顾雅慈感觉自己就像被父母亲人抛弃了般,没人通知她。 “这个月末,具体哪家的姑娘爸没多说,只说是在沈家村举办婚礼。” 对自家小舅子的婚事,宋穆堂虽然也算关心,可毕竟隔着一层关系,管得太过,怕引起对方的反感。 “月末?!那岂不是还有几天!不行,我得去沈家村,参加小弟的婚礼。” 丈夫平时工作忙,早出晚归,家里只有她跟婆婆两个大眼瞪小眼。 本来两人关系就比较僵硬,就像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,难受得要命。 正好趁这个机会,去沈家村散散心。 她也想念家里的亲人了。 “胡闹!你刚查出来有身孕,怎么能禁得起长途跋涉,等生下来孩子后我带你过去。” “我身体好得很,不用担心我,你忙你的工作就行,我自己坐火车去。” 顾雅慈哪里还听得进去丈夫的话,她早就不想待在这个牢笼里了,再继续待下去会疯掉的。 “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甩开我?” 宋穆堂俊美的脸上露出黯然之色,很快就被阴鸷所替代。 “你发什么疯,我就是去参加小弟的婚礼。” 顾雅慈有种无力感,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整天疑神疑鬼地,让她觉得窒息。 “我说了等你生完孩子,我亲自开车送你去。” “我不接受,怀没怀上还两说,万一医生搞错了呢,反正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去沈家村。” 两人总是因为这种小事莫名其妙地争执,顾雅慈突然有种想放弃这段婚姻的念头。 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,要是她真敢提离婚,爸妈就不会放过她的。 宋穆堂想生气又怕吓到她,气得转身朝着浴室走去。 房间里只剩下顾雅慈,孩子在婴儿房,有保姆看着,平时根本用不到她照顾。 宋穆堂没有回房休息,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让她独守闺房。 顾雅慈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好,她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丈夫。 只是总觉得跟宋家格格不入,父亲是武将,自小对他们的教育都是棍棒教育,有什么说什么,从来不让人难以捉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