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叶沙沙作响,阮卿卿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。 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晃动,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。 她抿了抿唇,任由晚风卷起两人交握的手: \"你说真的?那你可要说到做到,不然我真不理你了。\" 话音未落,彦凌突然转身。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,轻轻捧住她的脸,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。 路灯在他眼底碎成银河,呼吸交织的温度里。 阮卿卿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发红的耳尖。 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,他忽然停住,嘴角勾起得逞的坏笑: \"那你可要好好监督我哦,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自己。不过......你要是不理我,我会很伤心的。\" \"彦凌!\" 阮卿卿猛地推开他,后背撞上冰凉的路灯杆。 她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,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。 \"你又逗我!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!\" 少年立刻举手投降,发梢在夜风里翘得可爱。 他晃着两人交握的手,像摇着铃铛的小狗: \"好好好,不逗你了。那你笑一个嘛,你笑起来最好看了。\" 说着还凑近了些,鼻尖几乎要蹭上她的,眼睛亮晶晶得像盛着星星。 阮卿卿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。 她抽回手,指尖却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。 \"真是拿你没办法,走吧,送我回家。\"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,却被少年顺势握住手腕,十指再次紧紧相扣。 停车场的感应灯应声亮起,彦凌小跑着拉开副驾驶车门。 他弯腰时,校服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,脸上的笑意快要溢出来: \"遵命!我的公主殿下,请上车吧。\" 说着还夸张地做了个绅士礼,惹得阮卿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,在月光里上了车。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,车内飘着淡淡的车载香薰味。 混着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皂角气息。 阮卿卿偷偷瞥向驾驶座,路灯的光影在彦凌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交替闪过。 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分明,袖口下隐约露出一块淤青。 “你手怎么弄的?”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,果然身旁的人立刻来了精神,原本笔直的脊背瞬间弯成讨好的弧度。 “宝贝你发现啦?都怪那群不长眼的,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。” 说着还故意把受伤的手伸到她面前,尾音拖得老长。 “疼——” 阮卿卿白了他一眼,从包里翻出创可贴。 “装,接着装。” 可指尖触到他掌心时,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。 彦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。 “还是卿卿心疼我,不像别人,看到我受伤都无动于衷。” “谁心疼你了!” 阮卿卿猛地抽回手,却被拽进一个带着体温的怀抱。 车子稳稳停在路边,彦凌倾身过来时,锁骨处的银色项链轻轻晃过她鼻尖。 “上次有个女生给我送情书,你都没反应,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?” “关我什么事。” 她别过头,却被少年用食指轻轻扳回脸。 近在咫尺的呼吸间,彦凌眼底翻涌着暗潮。 “怎么不关你的事?”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,声音突然低下来。 “你明明知道,我只想要你的在乎。”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碎成星子。 阮卿卿感觉心跳快得离谱,伸手去推他,却被握住手腕按在座椅靠背上。 彦凌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。 “别躲……” 尾音像羽毛般扫过耳畔。 “我吃醋的时候,比打架还可怕。” “彦凌你……” 话没说完就被温柔地堵住。 少年的吻带着试探与小心翼翼,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。 阮卿卿感觉大脑一片空白,只听见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: “这次不是逗你……” 车子重新启动时,彦凌的手固执地握着她的,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手背。 阮卿卿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,突然想起小时候。 这个总是装模作样的小哭包,也是这样紧紧攥着她的手。 在游乐园的鬼屋里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却还逞强说“我保护你”。 “在想什么?” 彦凌抽空转头看她,路灯照亮他眼底的笑意。 阮卿卿别过头,耳尖通红。 “在想你小时候在鬼屋尿裤子的样子。” “阮卿卿!” 少年立刻炸毛,车子猛地晃了一下。 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!你怎么还记着!” 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,阮卿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。 月光温柔地淌过两人交握的手,晚风卷起车窗缝隙漏进的细语。 载着年少的欢喜,驶向缀满星辰的远方。 车子拐进熟悉的拐弯,斑驳的路灯将树影投射在挡风玻璃上,随着引擎声轻轻摇晃。 彦凌突然松开方向盘,单手撑住座椅靠背俯身过来。 阮卿卿下意识往后缩,却被他温热的掌心按住头顶: “别动,头发乱了。” 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轻柔得不可思议,少年垂眸专注整理碎发的模样。 让阮卿卿想起幼时他抱着受伤的流浪猫,明明害怕却偏要逞强的样子。 “在想什么?” 彦凌突然凑近,睫毛扫过她泛红的脸颊。 “不会又在笑我是小哭包吧?” “谁有空想你。” 她别过脸,却被少年用食指勾住下巴转回来。 月光透过车窗斜斜洒在彦凌眼底,倒映着她慌乱躲闪的瞳孔。 “撒谎。” 他忽然轻笑,喉结在光影里滚动。 “你每次想逗我急,就会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。” 不等她反驳,车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。 三辆黑色轿车呈包围之势拦住去路,引擎轰鸣惊飞了树梢的夜鸟。 彦凌瞬间将阮卿卿护在身后,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淬了冰。 染着硝烟味的掌心重新扣住她的: “别怕。” 车门被粗暴拉开的瞬间,他迅速将阮卿卿推进副驾驶后座,自己侧身挡在车门处。 为首的刀疤男叼着烟冷笑:“彦家二少,上次在酒吧坏我们生意的账,该算算吧?” 金属棍敲击掌心的声响在寂静巷子里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