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卿卿第一次见到祁辰,是在家族联姻的商业宴会上。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,他穿着高定西装站在人群中央,眉眼深邃,气质沉稳,举手投足间都是久经商场的从容。 那一刻,她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——这个比她大八岁的男人,像磁石一样吸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。 作为阮家捧在手心的千金,阮卿卿向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,这次也不例外。 她提着裙摆走到他面前,仰着小脸笑得明媚:“祁总,我叫阮卿卿,今年二十岁。” 祁辰低头看她,眼底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温和:“嗯,阮家的小姑娘,我知道。” “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?”阮卿卿语出惊人,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气声。 祁辰愣了一下,随即失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:“小孩子家家,别乱说。” “我没乱说!”阮卿卿踮起脚尖,凑到他耳边,“祁辰,我要追你。” 这场“追求”就此拉开序幕。 她天天往祁氏集团跑,抱着保温桶堵在他办公室门口,美其名曰“送爱心午餐”; 他开会时,她就乖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,拿着平板看剧,等他散会递上一杯温水; 公司团建,她愣是凭着阮家的面子挤进去,全程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。 同事们见了,都笑着打趣祁辰:“祁总,你这‘小侄女’黏人得很啊。” 祁辰每次都只是无奈一笑,却从没想过把她赶走。 阮卿卿会故意送些暧昧的礼物。 生日时递上一条手工皮带,眼神狡黠:“祁总,帮你试试尺寸?” 祁辰接过,耳尖悄悄泛了红,嘴上却板着脸:“别闹。” 转头却让助理把皮带小心翼翼收进抽屉,当晚就让人把一套海景公寓的钥匙送到了阮家,理由是“给小姑娘的成年礼”。 她跟在他身后喊“哥哥”,他回头敲敲她的额头:“叫叔。” “才不!”阮卿卿撇嘴,“你也就比我大八岁,叫哥刚好。” 她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,那些纵容和默许,都是心动的信号。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告白,从春天说到冬天,直到第三十七次。 那天她拿着亲手织的围巾找到他,刚要开口,他的手机响了。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对她做了个“稍等”的手势,接起电话后脸色微变,只匆匆说了句“我马上到”,便抓起外套往外走,全程没看她手里的围巾一眼。 阮卿卿站在原地,手里的围巾差点被捏变形。 二十八岁的男人,果然心思深沉,她的满腔热情,在他眼里或许真的只是小孩子的玩笑。 她彻底生气了。 “谁稀罕啊!”她把围巾扔进垃圾桶,转身就走,“祁辰,我不追你了!” 这之后,阮卿卿真的没再出现在祁氏集团。 她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,聚会时听到他的名字就绕道走,仿佛要把这个人从生命里彻底剜掉。 闺蜜林薇薇看不下去,拉着她上了一艘邮轮,说是要举办一场“告别错的人”主题派对,帮她走出情伤。 邮轮的露天甲板上,音乐震耳欲聋。 阮卿卿穿着吊带裙,慵懒地靠在沙发上,看着舞台上年轻男孩跳着热舞,腹肌随着动作起伏。 她拿起果汁抿了一口,心里想着:年轻真好,至少不会像某些人,永远揣着心思装深沉。 突然,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,扛在了肩上。 “喂!谁啊?放开我!”阮卿卿吓了一跳,挣扎着想去掰他的手,却被箍得更紧。 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,是祁辰身上独有的味道。 她被他扛进一间套房,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一脚踢开,随即反锁。 下一秒,她被狠狠扔在沙发上,还没来得及坐起来,祁辰就俯身压了上来。 浓重的酒气混着他身上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颈,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,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委屈。 “为什么看别人?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像被砂纸磨过,“我也有的……” 阮卿卿愣住了。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,还有声音里压抑的情绪。 这个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,此刻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,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不安。 “祁辰,你喝醉了。”她推了推他,却被他抱得更紧。 “我没醉。” 他抬起头,眼底布满红血丝,眼神却异常清明,“你为什么不追我了?为什么不理我?” “我……” 阮卿卿被问得语塞,想起之前的委屈,又硬起心肠,“我不想追了,不行吗?” “不行。” 祁辰捏着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,“阮卿卿,你招惹了我,就想跑?” 他低头,吻住了她的唇。 不同于以往的克制,这个吻带着酒气的滚烫和不容拒绝的强势,像是要将这些天的思念和恐慌,都一股脑地倾泻出来。 直到阮卿卿快喘不过气,他才稍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声音发哑:“那条围巾呢?” 阮卿卿一愣:“扔……扔了。” 祁辰的脸色沉了沉,随即又笑了,带着点无奈,又有点宠溺:“明天再给我织一条。” 他伸手,轻轻擦掉她唇角的水渍,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:“以前是我不好,让你等太久了。” 阮卿卿别过脸,避开他擦过唇角的手指,下巴微微扬起,带着点倔强的红:“谁要给你织?扔都扔了,想要自己买去。” 祁辰的手僵在半空,眼底的温柔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措。 他很少有这种表情,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人,此刻竟像个不知道该怎么哄人的毛头小子。 “卿卿……” “别叫我。” 她打断他,从沙发上坐起来,往旁边挪了挪,拉开距离,“祁总,我们没什么关系,你这样不合适。” “怎么没关系?”祁辰也跟着坐直,语气急了些,“你追了我那么久,我……” “那是以前了。” 阮卿卿抬眼瞪他,眼眶有点红,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,“以前我眼瞎,把冰块当宝贝,现在看清楚了,不追了不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