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的极快,又飘起了大雪,俩人一狗提前出城。 张爻找了无人处,放出车,让白羽带着狗子在车里等她。 特意闪回空间换了一身破旧棉衣,把脸抹脏,翻找了一张和她相貌接近,已经变死鬼的身份证。 她从末日开始便留了心,死在她手里的那些人,只要身上带了证件,她就全收,白羽都不知道这回事儿。 当时想的便是,如果哪天在基地犯了事,她就换个身份,去别的地方苟。 身份证大多照的跟鬼似的,末日前冒用身份的都不少,更何况现在。 “等我回来。” 张爻把人哄好,掐着时间便准备去蹲点。 “两个小时不回来,我就进去打死你...” 白羽从倔驴手上狠狠掐了一把,这人死活不让她跟着,非得自己去,她怎能不担心。 “Yes,madam!” 张爻没敢鬼嚎,站的笔直,还学港片里的警察,甩腿打了个敬礼。 “......” 白羽看她作怪,白了她好大一眼,朱唇亲启,无声诉说... “mua~那我滚喽...”张爻占完便宜就跑。 城墙根下几簇火苗在寒风中飘摇,劣质颗粒板燃烧的刺鼻烟雾,呛得人直流泪。 门楼上的探照灯,每隔二十秒便扫过岗哨。 张爻把脸颊往破围巾里埋了埋,揣着手混进了乞讨人群里,蹲在门岗附近盯梢。 不一会儿,便看见换岗的警卫,踩着冰碴从内城出来。 放慢一步,老登儿刚出门,她便溜进去交了过路费,悄悄吊在身后。 那人臃肿的军大衣,在雪地里格外扎眼,毛领子上都没结冰霜,和周围褴褛的流民形成刺眼对比。 “半斤高粱烧穿喉啊—— 旧相片儿泡在杯底游, 她说城南杏花落满头, 怎的转眼就生锈...” 今儿捞了不少油水,老登儿哼着小调拐进武庙夹巷,全然不知身后积雪正发出极细微的咯吱声。 在飞檐阴影吞没最后一丝光亮的刹那,张爻手掌精准劈向那人颈动脉。 转手拖着肥猪,进入角落闪回空间。 这家伙真是肥的流油,光身上就揣着两大块金疙瘩,午餐肉罐头塞了一裤裆,零零碎碎的粮食更多。 腾出一个集装箱,铺好塑料布,放上照明灯,把老登儿绑在长凳上,关闭了箱门。 “啪啪啪——” 用水泼他都是浪费,三个大耳刮子,立马把老登儿扇醒。 “你... 你谁呀!” 男人睁眼,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人,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绑了,说话还怪蛮横的。 张爻拿毛巾抹了把脸,凑近那人,好让他瞧个清楚... “你祖宗!” “好你个小兔崽子!敢绑我...你知我是谁吗!” 老登儿看清了人,脸上火辣辣的疼,自己被扒的就剩下了一条底裤。 才反应过来被绑票了,但嘴依旧硬的厉害。 “啧啧啧...你妈没告诉你?” 张爻又拍了拍他的猪脸,沾着一手的油,嫌弃的在他军大衣上擦了两下。 “你个泥腿子,有种你就弄死我,不然等老子出去...踩不死你全家,我跟你姓!” 这人蛮横惯了,一点都不清楚当前形势,竟然还敢放狠话。 “你个狗篮子,可吓死我了... 去吧,去找我全家...” 张爻拎着医疗器械箱,慢条斯理地戴上乳胶手套。 既然嘴这么硬,那就从这里下手好了,双手一掰,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。 牙钳轻轻敲打着老登儿的焦黄门牙。 “唔呜...呢发空唔...啊——” “放开你?呵、想的美...” 张爻搜刮的分尸专用工具,终于派上了用场。 “啊——唔...” 呜咽惨叫声不断,生生拔下的牙齿,一颗颗丢进老登儿喉中,一撩脖子亲自让他吞下。 张爻很有做牙医的天赋,牙齿矫正的特别规律,上下都拔,错落有致。 接回老登儿的下巴,把嘴合在一起,刚刚够一排牙。 “我手艺好嘛?” 张爻笑嘻嘻的拿了一面镜子,扯着满是鲜血的嘴皮子,非得撑开了让人看看。 “我不敢了,我不敢了...我是狗篮子,我是兔崽子,求你放了我,要多少你说...你说...” 老登儿一嘴的血沫子,说话都漏风。 “我问你,我手艺好嘛?!” 张爻压低了声音,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,扯着他的嘴皮子,来回摇晃,嘴都给他撕烂。 “好好好...唔...真的好...” 老登儿仰视着眼前的变态,冷汗直冒,头点的满脸横肉乱颤。 张爻笑着点头,转脸便用渔网缠了猪腿,拎着手术刀,开始剃他的大腿肉。 “人血馒头好吃嘛?” 血雾正在集装箱蔓延... “啊—— ” 男人顾不得回答,杀猪般的嚎叫,震得集装箱嗡嗡作响。 比起那些被他踩在暴风雪里等死的冤魂,这不过是场身临其境的警示教育。 “啊——孩子...你这是在犯罪...犯罪啊!...有...有事儿好商量,你可...不能...不能自毁前程呐...” 这人职业病都出来了,眼见嘴硬、求饶都没用 ,竟然跟她讲起了冠冕堂皇的屁话。 “哟...你还会讲道理啊? ” 张爻嗤笑一声,她讲道理的时候,这人可是耍无赖来着... “可惜啊...晚了——” 手里的骨钳,再一次剪断他的两根脚趾。 活阎王上线,亲手拿着刚剪下来的脚趾,逼着老登儿吃自己的肉。 张爻承认自己没人性,但在树皮啃光,吃观音土涨死人的末世...吃白肉根本不算什么。 满地的尸首,不吃...难不成留着养蛆嘛? 相比起来,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,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恶鬼。 第二日天光微亮,早起工作的人,便发现武庙门前,多了一副令人作呕的场景。 周围一圈散落着冻硬的人体碎片,旁边还插着一面认罪旗。 骨架被摆成跪地谢罪的姿势,支撑着一颗带血未剃的猪头。 胸骨夹着的铁皮盒子里,整整齐齐码着克扣的物资清单。 白旗上面用凝血写着,层层贪官污吏的种种劣迹,以及他昨夜哭着交代出来的物资藏匿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