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...累死我了...” 张爻瘫在吱呀作响的沙发上,感觉脑子被掏空了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 刚用意念在空间里割完草,喂完那些肉串,加固了摇摇欲坠的建材山,又得清理完养殖区的天然肥料。 “啊——!要疯了!我的脑子要炸了!” 精神力透支让她脸色发白,眼神都有些发直,忍不住抱头哀嚎。 “咦!额的生菜——!!!” 张爻蹲在空间药田里,捏着喷壶,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惨叫一声。 分心意念一岔,刚捆好的一摞牧草“哗啦”散开,砸了底下吃食的猪满头满脸。 “你大爷!窝里的生菜是假的啊?!非得出来糟蹋!” 张爻把那俩掏洞出来的兔崽子,招过来拎着兔耳朵,一顿摆臂旋转飞车,把两只懵逼兔又丢回兔舍。 白羽刚给药田除完草,将这一切混乱尽收眼底,她没说话,只是默默擦干净手。 夜幕降临,破旧卡车停在废墟边缘。 张爻刚跳下车,习惯性地去抓后车厢里那柄最沉的液压剪。 “哎?” 她的手抓了个空。 一回头,白羽已经把液压剪扛在了自己单薄的肩上,另一只手拎起了沉重的电锤。 “这个归我。” 白羽的声音不大,却很干脆,甚至没给张爻争辩的机会。 “你脸色不太好,再眯一会儿,这点东西,我搞得定。” 她说着,已经转身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片巨大的钢筋混凝土残骸。 张爻看着她在庞大的废墟背景里,显得格外纤细的背影,张了张嘴,最终只喊出一句。 “那你...小心点啊!别走远!” “知道。” 白羽头也没回,声音混在扬起的尘土里。 一泡尿的功夫,张爻都集中精神用意念处理空间里兔崽子新掏的洞,一阵疲惫的恍惚感袭来,握着撬棍的手松了松。 “干嘛?” 手里的撬棍被突然抽走了,一个激灵,尿都被吓回去了。 “继续...” 白羽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,额头和鼻尖都沾着灰黑尘土,汗水顺着鬓角滑落,浸湿了衣领。 “你一会儿歇着,剩下这点,我一个人收就行,很快。” 她轻轻摆了摆手,又从兜里掏出湿纸巾塞给露半拉屁股的人。 “可是...” “没有可是。” 白羽打断她,已经开始用撬棍撬动一块水泥边缘。 “别尿鞋上...” 张爻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沉稳的动作,最终妥协。 “...哦...那你能不对着我挖嘛?尿不出来了...”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,张爻感觉自己像一滩泥,直接砸进了沙发里,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。 意识模糊间,一股温润熟悉的香气钻进鼻子。 馋鬼费力地掀开眼皮。 白羽正端着一个小碗,坐在沙发边的矮凳上,舀起一勺冒着热气的汤,轻轻吹了吹,递到她唇边。 “来...张嘴...” 张爻下意识地张嘴,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,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鲜和药材的微苦,瞬间熨帖了疲惫的四肢百骸。 “唔...好喝...” 她含糊地嘟囔,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。 “嗯,喝完再睡。” 白羽应了一声,又舀起一勺。 “...你煮的?”张爻半眯着眼问。 “不然呢?快喝。” 白羽嘴角弯了一下,伸手继续投喂。 狭小的空间里,每日都弥漫着淡淡的柠檬清香。 张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看着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小屋,和擦得发亮的小桌子。 目光扫过窗前晾晒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和菜干,叹了口气。 “唉...你都做了我做啥?” 香气飘来,身边的沙发垫轻轻陷下去一块。 “你盯着空间就好...” 白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更多的是平静。 “躺下...闭眼。” 微凉的手指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,轻轻按上她突突跳动的额角。 那指法精准地落在酸胀的穴位上,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奇异的魔力,瞬间驱散了恼人的胀痛。 “嘶...舒服...” 张爻忍不住喟叹出声,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,身体也软了下去。 可日复一日的精神力消耗,加上现实废墟工作的无力疲惫,让张爻的烦躁值瞬间飙到顶点。 “啊啊啊!气死我了!这群兔崽子!我要让它们坐牢!” 她像个被点燃的炮仗,气得脸都红了,精神力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。 就在这时,一个温凉的身体靠了过来。 白羽没说话,只是张开双臂,轻轻将她拢进怀里,手臂收拢。 “好了...别气了。” 白羽的声音低低的,顺毛撸着这只炸毛的猫。 张爻身体一软,随即那股无处发泄的火,被这怀抱奇异地吸走了大半。 她把脸埋进白羽带着淡淡冷香的颈窝,瓮声瓮气地控诉。 “防不胜防啊!那片地都要掏成马蜂窝了!” “嗯。” 白羽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,双手轻抚那人后背。 “拎出来吧。” 张爻闷闷的,以为她又想拎着兔崽子解闷。 “...干嘛?” “给你做麻辣兔头。” 白羽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。 张爻在她怀里静默了几秒,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点试探。 “兔头?那杀的可多了,你舍得杀?” 白羽双手抚着张爻脸颊,将人捞出来,正视她的双眼,眉毛轻挑。 “你拎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 张爻眨眨眼,精神力一扫,两只刚啃完生菜叶正得意洋洋的兔崽子,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揪住耳朵。 “喏,给你。” 张爻努努嘴,拎着悬在半空四爪乱蹬的兔子。 白羽眼神都没变一下,伸手,快如闪电地抓住一只兔子的脖颈。 只见她手腕猛地一拧,动作干净利落。 “咔哒”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,兔子瞬间瘫软,连挣扎都来不及。 另一只如法炮制,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。 张爻看得眼睛都瞪大了,喉结滚动吞咽,她万万没想到,白羽能徒手拧兔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