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诱惑太大了,几乎能直接填平她们换‘云雀’的缺口!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,把刘凯峰那杂碎的尸体再刨出来,去领赏的念头。 但下一秒,白羽清冷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过来,带着一丝警告。 张爻立刻警醒:不对!这太像陷阱了! 刘家丢了儿子,既然有本事门路为什么不找基地官方力量帮忙,反而大张旗鼓,用这种高额悬赏的私人方式? 混到这种级别的怎么可能没几个死对头?消息放出来是生怕他儿子死的不够快? 这不合常理! 要么是刘家内部有鬼消息瞒不住,要么就是他们知道凶多吉少,毕竟装备枪火的保镖一个都没回去。 这是故意放出诱饵,想钓出知情者或者凶手! 想到这里,张爻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,脸上堆起市侩又无奈的笑,打着哈哈。 “啧啧,五万积分啊...真是馋死个人! 可惜啊,我俩这几天在西北边那片钻,鸟毛都没见着一根,更别说大活人了。 这钱啊,看来跟我们没缘分咯!” 她唉声叹气的摆摆手,一副认命的穷酸样。 老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把手中烟头往地上一撇,拧了一脚。 “嗐!别多想...万一这钱还烫手,估计没那么好拿。行了,你们的数出来了!” 他大声报出总重量和换算的积分,白羽迅速核对无误。 四人分头在电子板上确认了积分转账,张爻和白羽拿了大部分。 赵虎和许诗曼拿了他们应得的那份,便匆匆离开了喧嚣的回收区。 张爻把车开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下,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。 “都听到了?” 张爻熄了火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。 “嗯。” 白羽应了一声,声音清冷,双眼望向前方虚空,不知在想什么。 赵虎坐在后座,眼神沉静:“是诱饵,也是催命符。他们急了,但方式不对。” 许诗曼脸色有些发白,双手紧紧攥在一起。 “他们会不会已经怀疑我了?” “怀疑是肯定的...” 白羽闻言,回神转身,冷静地分析。 “刘凯峰是在夜市找诗曼姐的麻烦,出来没几天后便失踪。 诗曼姐的摊位突然不摆了,我俩又是最后和他有冲突的人。 刘家只要不蠢,必然会查。但这个悬赏,更像是在广撒网施压,或者...引蛇出洞。” 张爻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眼神里那点对积分的渴望,最终被理智压了下去。 “阿羽说的对...这钱,不能碰,至少现在不能。 我们挖尸领赏就是自投罗网!为了那点积分把自己搭进去,太蠢。” 她虽然肉疼,但谨慎让她分得清轻重。 白羽点点头,看向许诗曼和赵虎。 “当务之急,是降低风险。诗曼姐,你现在的住处不能再住了,太危险。搬走,越低调越好。” 她轻点手指,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,略微沉思,看向赵虎。 “你刚进基地,落脚点还没定。 不如就在我们住的那片附近找地方,最好在我们大院对门的板房区。 租金便宜,人员混杂,不起眼,万一有情况,互相支援也快。” 赵虎和许诗曼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,许诗曼深吸一口气。 “好,我听你们的,我也搬到那边。” 她确实心惊胆战,虽然原住址条件好点,但现在让她毫无安全感。 赵虎也干脆点头:“行,就那片吧。” 说干就干,张爻发动车子,先回了两人出租屋的大院。 将破烂王换成86神车,才载着几人,一同去了许诗曼那个位于基地核心周围的公寓楼。 所谓的搬家,东西少得可怜。 几件旧衣服,一个破旧的睡袋,一张折叠床,两袋杂粮米,还有那糊口用的铁鏊子和瓶瓶罐罐的调料刮板,就是全部家当。 都不用张爻两人动手帮忙,赵虎三两下就帮着收拾利索,全塞进了面包车里。 随后,车子驶回两人租住的那个鱼龙混杂的大杂院区域。 在对面的板房区,赵虎和许诗曼各自租下了一间狭小,但相对独立的单间。 赵虎选了一间靠角落,视野相对开阔的。 许诗曼则选在了赵虎隔壁。 帮着两人把仅有的家当搬进各自的小屋,张爻从自己那个破烂背包里,掏出两只半旧不新,但保养不错的对讲机。 “喏,拿着。” 她分别递给赵虎和许诗曼。 “频道调好了,充好电。有事儿就喊,别客气。尤其是白天睡觉的时候,机灵点。” 这玩意儿在京城基地里不算稀罕,但也不算普及,关键时刻能招呼一声,也能方便些。 赵虎接过,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开关和频道,点点头。 “明白。” 许诗曼也小心地收好,感激道:“谢谢。” “客气啥!” 张爻摆摆手,打了个哈欠。 “行了,快累死了。我俩先撤了,有事儿对讲机喊!” 白羽也对许诗曼点点头,清冷的语气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。 “诗曼姐,锁好门,有事随时叫我们。” 看着两人开车驶向对面大院的背影,许诗曼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对讲机。 又看了看旁边沉默,但给人莫名安全感的赵虎,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恐惧和茫然,似乎被冲淡了一丝丝。 赵虎目送两人进了大院,才转身走进自己那间狭小的板房。 他反手锁好门,没有开灯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稀疏灯火,走到墙角那堆他扛回来的废铁旁。 手指在冰冷金属间摸索了几下,将被掩藏在钢筋扭曲缝隙里的狙击步枪零件,取了出来,藏到了床板下最隐秘的角落。 做完这一切,他才靠墙坐下,闭上眼,像一头回到巢穴,短暂休憩却依旧警惕的孤狼。 另一边,两人回到她们那个同样狭小,但堆满了各种拾荒战利品的出租屋。 锁好门,张爻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铁架床上。 “天爷啊...五万积分啊!” 她哀嚎一声,声音闷在枕头里,心跟猫挠似的痒痒的厉害。 “我得捡多久破烂儿才能拿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