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武学,尽是致命杀招。 十八刀阵,闻者心惊胆战,听者双腿发颤。 如此人物,却败于道剑仙手下。 不对,严格来说,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失败。 真正的失败,是两人交手之后的结果。 而这一战,根本算不上对战。 只要对方一袖挥出,胜负便已分晓。 雷千虎挑眉开口:“你觉得,道剑仙会如何决定?” 苏暮雨心头一紧,他深知这位剑仙做事风格,并非仁善之辈。 艰难地,他开口回应: “不敢妄加揣测。” 雷千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:“没想到你竟不上当。” 苏暮雨沉默不语,静立原地。 雷千虎设下的局,正是为了试探苏暮雨是否猜中了赵凌云的心思。 若真被他说中,赵凌云或许会因此改变主意。 他们对赵凌云了解不多,不敢妄下断言。 雷千虎只得站在一旁,盯着苏暮雨,心中无趣。 暗河的手段诡谲难测,谁也无法预料苏暮雨是否会动用同归于尽的招式。 突然,一阵轻风吹过。 林间树叶簌簌作响。 雷千虎抬头望向天际,原本晴朗万里,云卷云舒。 可那片天空上的云层忽然聚集,仿佛有无形之力将它们糅合在一起。 他揉了揉眼睛,怀疑自己看花了。 但见高空之上,云雾凝成两个大字—— “可以。” 字体苍劲有力,似虬龙盘旋天地之间。 笔意深远,宛如剑光映照四方。 雷门弟子纷纷顺着雷千虎的目光望去,瞧见空中赫然显现的两字,皆是震惊不已。 “天上怎会出现文字?” “莫非是仙人显灵?” “这又代表什么含义?” “难道这是神迹降临?” …… 众人低声议论,惊疑不定。 苏暮雨听到了这些低语,却无心抬头观看。 一则心中忧虑重重,只想知晓赵凌云的最终决定。 二则年事已高,早已无力仰头。 雷千虎嘴角微微扬起,已然明白,那是赵凌云给出的答复。 仅仅二字,雷千虎便读懂了其中深意。 允许放过暗河一脉。 毕竟赵凌云是修道之人,心怀慈悲,不愿再添杀戮。 他心中这般想着。 目光落在那垂首如败犬般的苏暮雨身上。 冷声道:“道剑仙说了,可以,你走吧。” 苏暮雨那衰老的身躯不知从何处涌来一股力量,猛然抬头—— “真的吗?” 雷千虎抬手指向天空:“那便是道剑仙留下的字。” 众雷门弟子再次震撼。 “这就是道剑仙的手笔?” “也只有他才能做出如此惊世之举。” “果然是神仙人物!” “这字写得太妙了……” “以云海为碑,云气作刀,道剑仙的境界,实在难以揣度。” …… 苏暮雨缓缓抬起头,凝视着空中那“可以”二字,神情恍惚,仿佛痴了一般。 道剑仙,谢谢你。 苏暮雨眼角淌下两行泪水,嘴角却浮现出笑意。 哭与笑,这两种情绪竟同时出现在一位年迈老者脸上。 他嘶哑着嗓音开口:“那慕雨墨就在雷门处决吧。” 雷千虎已接到赵凌云的命令,自然不敢违抗,语气平静地回应: “放心,我雷家堡尽是忠义之士,言出必行。” “既然道剑仙已有安排,我们也不会再追问慕雨墨了。” 苏暮雨眼中闪过一抹欣喜。她做这么多,真正目的就是让慕雨墨死。 只要慕雨墨死了,“暗河”才能继续藏于阴影之中。 “谢谢你。”她说得轻描淡写。 雷千虎冷哼一声:“谢我?该谢的是道剑仙。” 他见苏暮雨仍仰头望着天,皱眉又道: “你还打算把这些手指留在这儿?难不成要我雷家堡替你收拾?” 苏暮雨毫无反应。 一旁的雷门弟子小心翼翼上前,试探了下苏暮雨的气息。 回头惊呼:“堡主,他已经死了。” 雷千虎张了张嘴,终究没有说出话来。 过了许久,他瞥了一眼装着手指的麻袋,又看向苏暮雨,淡淡说道: “那就这样吧,找地方把他安葬。” 说完,雷千虎转身朝地牢走去,心中思绪翻涌。 道剑仙威名太盛,竟能将苏暮雨逼到如此境地,真可谓世事难料。 幸亏雷家堡与道剑仙是姻亲,否则若与其为敌,后果不堪设想。 路上,雷千虎遇见雷千痕,一把拉住他说: “今天先别审问慕雨墨了,把她带出来,好好安置。让唐怜月用唐门暗器手法控制她。” 雷千痕一愣:“堡主,你在说什么玩笑话?” “再过两天,那妖女就要开口了,为何突然改变主意?” “你还想不想铲除毒瘤,还武林一个公道了?” 雷千虎从容答道:“这是道剑仙的意思。” “明白了。” 雷千痕转身便走,准备释放慕雨墨。 雷千虎气急,再次抓住他:“雷千痕,我说的话不如道剑仙管用?” “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,哪来那么多问题。” 道剑仙的旨意,从不拖泥带水。 “你……” 雷千痕甩开雷千虎的手,笑着道: “堡主,跟道剑仙比起来,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?” 雷千虎怒极,抬脚就踢。 雷千痕灵活躲开,大步朝关押慕雨墨的牢房走去。 雷千虎摇头轻笑,低声自语: “暗河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,道剑仙的大婚也快到了。” “我雷门要送些什么样的礼物,才既不失雷门的体面,又能给道剑仙足够的尊重?”这个问题,让江湖中的各大门派和世家都颇感困扰。 茫茫海面上,一艘名为“金错号”的长船孤单地漂浮着。 船上帆布上绣着鲜艳的凤凰图案,如同这片汪洋中的指引灯塔。 沐春风与李凡松正激烈交手,你来我往,难分高下。 雷无桀在一旁小声抱怨:“凭什么李凡松就得迁就沐春风?” 萧瑟冷声道:“你这个蠢货,你跟沐春风能一样吗?” “沐春风虽然剑法不错,但根基不牢,招式浮于表面。” “李凡松要是真动起手来,一招就能让他败下阵,还打什么打?” “而你不一样,你底子厚实,需要的是高强度的压迫训练,所以李凡松才会对你全力施压。”